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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島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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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島12

葉檸劃了一小塊蛋糕,小口的吃起來。

“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個生日。”葉檸對周郁知說。如果不是周郁知的出現,她現在可能還在醫院日覆一日的接受治療。

周郁知把自己蛋糕上的草莓夾到她嘴邊:“是嗎?”

葉檸看了看那顆沾了奶油的草莓,周郁知覺得葉檸怕是不明白他的意思,便說:“今天你生日,吃甜的會甜一輩子。”

可能周郁知自己都沒發現,他說話時總是帶著撩人的氣味,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人,做著很認真的事,卻像是他的手在撩動人的心弦。

“謝謝。”葉檸咬下草莓,確實很甜,因為是周郁知餵的,她感覺奶油也如同蜂蜜一樣甜,甜到了心裏。

他們就這樣坐在海邊,看對面的日落,聽風的聲音,聞著淡淡花香,等到天黑,等到地上的蠟燭熄滅,才離去。

今天說好了去看萬聖節,他們便去了。

許多恐怖的造型,葉檸想看又膽小。

周郁知一直拉著葉檸的手,人太多了,他害怕葉檸走丟,也害怕出現意外。

葉檸靠在周郁知身邊,顯得很嬌小。周郁知寬大的掌心裹住她的手,把她的手捂得暖暖的。或許,他們都沒有意識到,他們牽手愈發自然了,就像情侶一樣。

如果不是因為生病,周郁知分外擔心她。葉檸都會相信周郁知對她是有一點點好感的,可是她生病了,她沒有未來了,誰會愛上一個只有幾天壽命的人。

她真的很喜歡喜歡周郁知抱著她,牽著她,甚至是和周郁知共步在街頭,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敢奢求的,點點滴滴記錄下來,對於葉檸來說都是在美好不過的了。

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。

“小姑娘,要來試試南瓜帽子嗎?”有商販問她,手裏拿著一個半醜半可愛的南瓜。

葉檸覺得醜萌醜萌的,莫名的喜感。要是周郁知戴上反差感應該會很強,心中這股好奇心作祟,她忽然很想看周郁知戴一次,於是同老板說:“來兩個吧。”

兩個帽子買好,葉檸把一個南瓜帽子戴在自己頭上,然後又扣在周郁知頭上。

周郁知那一瞬間還有點懵,下意識地想摘掉,但看到葉檸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,他終究還是沒有摘掉帽子,任由葉檸玩。

萬聖節很熱鬧,有節目表演,有未知的驚恐刺激。

葉檸看著那邊的鬼屋,提議:“我們去鬼屋探險吧,我以前老想去了。”

周郁知是有點不同意的,因為鬼屋裏人多,而且萬一他一個不註意,葉檸就不在眼前了怎麽辦。但葉檸期待地看著他,他心一軟答應了。

“可以。”周郁知黑夜下一雙眼睛看著她,“不過,你要牽著我的手,不準離開我,不準……”

“好啦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葉檸俏皮地說,“要是我真的走丟了,你會來找我嗎?”

葉檸那一瞬間想起了電影《蘇州河》周迅的臺詞[如果有一天我走了,你會找我嗎?會一直找我嗎?會找我找到死嗎?]

周郁知楞神了一刻,葉檸笑道,牽上他的手,並不想聽周郁知接下來所說的話。

鬼屋今天還有折扣,還能扮演鬼怪,游客之間互相嚇唬。

葉檸選了《惡作劇之吻》裏面袁湘琴扮的幽靈鬼,萌萌的,很可愛。

周郁知就牽著她,抓得挺緊。

葉檸有一種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,她這種被抓住的感覺就像突然被人重視了。

進鬼屋,周郁知是妥妥的無神論者,葉檸還是有點相信鬼神之說,常常被嚇得跳起來,相比之下,周郁知就鎮定得多了。

“走了,沒事了。”周郁知拍了拍她的後背,葉檸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過去,結果下一秒剛才出現的那個npc又出現了,伴隨著恐怖的音效,葉檸被嚇得叫了出來。

葉檸低頭抵在周郁知的肩膀上,感覺周郁知的肩膀顫抖了一下,剛開始以為他也嚇到了,後來才反應過來,周郁知是在笑。

她捶了捶周郁知,有些生氣地說:“你騙我!”

“沒有,他剛才真的消失了。”周郁知語氣裏還有這笑意。

葉檸勉勉強強相信了他,她負氣地不牽周郁知的手。周郁知這才意識到葉檸真的生氣了,向她道了歉,葉檸也只是拉住周郁知的衣袖。

繼續往前,漆黑的一片。

葉檸心裏跳得好快好快,又刺激又期待。

最後,他們走出了鬼屋。

“唔,終於出來了。”葉檸拍了拍胸口,吐了口濁氣,滿頭都是大汗。

周郁知問她:“喝水嗎?”

“嗯。”葉檸點頭。

“好累,我坐在這裏等你。”葉檸說,她真的累了,只想躺在椅子上靜靜地睡一覺。

周郁知去買水,旁邊有賣奶茶的,隊伍恰好不長。他不知道葉檸到底喜歡哪種,索性問了周圍幾個女生,她們推薦了幾種。

“帥哥是給女朋友買的吧。”有人委婉地問。

“是。”周郁知沒有一絲停頓的說,可是他們之間的界限似乎還是很模糊,就像大海與沙灘的銜接。

幾個女生遺憾了一下,又略帶羨慕地看著周郁知。

周郁知提著奶茶,心裏還有一點欣喜。許是因為剛才那句你女朋友。

回到鬼屋旁的椅子上,周郁知沒有看見葉檸,他給葉檸打了好幾個電話,可是葉檸沒有接。在最後一通電話時,電話接通了,卻不是葉檸的聲音。

“你好,請問一下是你的手機嗎?”對方問。

“是我女朋友的手機,請問一下您是在哪裏撿到這部手機的?”周郁知擰眉,焦急地說,他剛才就不應該讓葉檸獨自待著。

對面報了地址,周郁知飛奔去那裏,可看了四周依舊沒有葉檸的蹤影,他在周圍尋找她,大聲呼喊著。

可是音樂聲很大淹沒他的聲音,黑夜翻滾而來,看不清任何人的臉,周郁知只能試圖用記憶去找她。周圍一個和葉檸裝扮相同的人從他面前路過,他知道那可能不是她,但他還是抓住了她。

那人,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周郁知一眼。

果然,依舊不是葉檸。

葉檸不會與他開玩笑的。

周郁知的嗓子都喊啞了,依舊沒有找到葉檸,他又去鬼屋問工作人員,工作人員也表示不清楚,周郁知感到無力,就像葉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,他再也找不到她了。

工作人員讓他去失物招領中心看看,畢竟葉檸手機掉了,現在應該也會去那裏,而且那裏有很大的廣播,特殊人員走丟了也可以通過那裏找人。

周郁知匆匆感到失物招領中心,依舊是沒人。於是他和這裏的工作人員說明情況。因為葉檸失蹤時間不長,所以不能用廣播尋人,但他們可以派人出去幫忙找葉檸。

周郁知無力地坐在椅子上,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失控,那種曾經被關在陽臺上的感覺又出現了,像一群螞蟻啃噬著他,他渾身都很難受,身邊仿佛有人告訴他,他就是個廢物,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。

他崩潰了,對,他就是個廢物。

忽然,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。

他擡頭,葉檸站在那裏,一臉茫然地看著周郁知。他抓住葉檸的手,又起身抱住她,生怕她再一次離開。他害怕是夢,是幻覺,只有真真正正的把葉檸圈在懷裏,周郁知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。

葉檸被周郁知勒得喘不過氣來。她只是中途去了趟廁所回來就發現周郁知還沒來,覺得時間太長了,她想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裏。可是摸手機的時候,她才發現手機好像掉在廁所裏面了。

折回去尋找,依舊沒有找到,她決定在回鬼屋,到了鬼屋,工作人員說,她的男朋友一直在找她。於是聽了工作人員的話,葉檸來到失物招領中心,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周郁知。

見到周郁知這副模樣,葉檸很抱歉愧疚,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。她被他抱得很緊,仿佛快要被他揉進身體裏,成為他的一部分。

“對不起。”葉檸拍了拍他,“下次不會了,無論怎樣,我都會在原地等你,永遠永遠。”

周郁知這才松了松,但依舊抱著她,語氣偏執,如同得了一塊寶玉,不能放開:“沒有下次了,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。”

葉檸眼眸裏顫了一下,這話怎麽聽,怎麽想都很暧昧,仿佛他們心中的鉤子在相互拉扯,看誰先晃動對方的心。

“對不起,這次沒有找到你。”周郁知說,他的嗓音有些微微的啞,在她耳邊說話,很癢很癢,又如同一股電流從耳朵救過她全身,讓她的身體一激靈,“如果你有天消失了,我會找你,會一直找你,會找你找到死。”

這是之前葉檸問的那個問題,當時周郁知沒有回答,現在他回答了問題,給了她知道赤誠的承諾,他希望十月的風替他作證,他不想再失去她了。

他想,今晚他要的不僅是這個承諾。

風聲輕響,如山間風鈴晃動。周郁知松開葉檸,認真地看著她道:“葉檸,我們要不要試試在一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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